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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奋斗》的初衷是给父母买房子,我不能再任性了。”大约10年前,作家石康如此坦率自信地告诉媒体,2009年,他的确凭借一部剧本赚了1000万英镑。
但是,他的行为,不仅不任性,而且现在看来被称为“极其聪明”。毕竟,北京五环路上几乎没有平均价格低于7万英镑的房地产。
早在2007年,当史康的著名作品《奋斗》在初夏时,东四环只有一万多栋房子,而从陆涛来的男孩学着穿马球衫,花子学着抽大烟,骂人,从夏琳来的女孩学着穿小背心,露出纤细的腰身,或者从杨晓云学着扎马尾辫,然后骂别人扎马尾辫。
那一年,北京还没有举办过奥运会,夏夜时分街上挤满了喝扎啤的人群,世界级的金融危机也没有发生。《奋斗》中富有的第二代陆涛,能够扔掉2000万元而不感到难过(当时至少有10栋房子)。
这个世界充满了机遇,但那时的年轻人却忙于浪漫和感伤,困惑和忧郁。
在过去的十年里,像陆涛这样困惑的年轻人在国内的城市电视剧中随处可见。《北京爱情故事》中的疯狂三兄弟吴笛和史,对应的是《奋斗》中的三兄弟、向楠和,《北京青年》中的四兄弟,以及没有车、没有房、没有钱、没有钻戒的。
自2014年以来,《传奇之剑》、《华》和《青》等一系列古装玄幻剧持续占据荧屏,而都市剧则一度走下坡路。但在2016年,一部由五位女性主演的城市剧《欢乐颂》将这出城市剧再次带回观众面前。
作为“富有的第二代”,萧曲在《欢乐颂》中,没有陆涛的大胆,与他人讨价还价,获得200万英镑的毛利。从《奋斗》到《欢乐颂》,十年来国内都市剧的变迁背后反映了什么样的社会缩影?
从《奋斗》到《欢乐颂》,是从男性群体戏剧到女性群体戏剧的转变
自2004年《粉红女士》以来,很少有家庭剧关注几个女人的生活和爱情。相反,郭敬明的《小时代》开创了国内女性电影的潮流。
与十年前的《奋斗》和《欢乐颂》相比,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十年来时代精神的转变。在《奋斗》中,大卫扮演的演员陆涛是绝对的主角,女主持人夏琳和女演员米莱都在他身边;
即使大声自信的杨晓云在男人的游戏中只是小菜一碟。在这样一出戏中,男人更多地谈论理想,而女人关注爱情。当时想走女强人之路的夏琳也无能为力:她有一颗独立和自立的心,但她不能没有陆涛的情感羁绊。
在那些年的国内都市剧里,女人们“为爱疯狂”。作为一个美丽的花瓶,他们有自己的爱与恨,但很少有创作者认真探索他们的理想、抱负和工作条件。
《京华烟云》中的万人迷沈冰,《裸婚》中手指未被太阳和泉水染指的美女林霞,还有第二代备胎孙晓娆...他们在银幕上都很活跃,他们热爱世界的态度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到《欢乐颂》这一早已失传的女性群体写真剧的主题再次受到公众的关注。事实上,早在几年前,《新女友时代》、《迷人的女人》、《天使之城》等女性群体写真就相继播出。然而,由于制作团队、公司阵容、播出平台等各种原因,并没有引起全国的反响。
《欢乐颂》之所以风靡全国,是因为它具有典型而鲜明的特征和不同的标签。海归精英是安迪,富二代小妖精是铁,大一点的是范,莽撞的90岁的,墨守成规的乖乖女是关柱儿。即使是那些只看过花的人也能清楚地区分这五个角色。
如果说之前的女性群体场景只是一群同龄的女人一起吃喝抢男人,那么《欢乐颂》与同类作品最大的区别在于,它刻意放大了城市中不同女性阶层和身份的差异,以及不同成长背景和价值观所导致的完全不同的人物命运。
时代确实向女性倾斜了。在国内电视剧(不仅仅是都市剧)中,越来越多的作品以“大女主角”为卖点和噱头,女性的成长之路得到普遍尊重和正视。
观众也非常认同这一点。例如,去年的年度收视率冠军是由杨蜜和黄萱主演的都市情感剧《翻译》。在头两年,这个标题被两部以女性角色为主的古装剧(2014年的《乌梅娘传奇》);米月传奇2015)。
然而,相比之下,《乌梅娘传》和《米月传》仍然无法摆脱宫廷剧的影响。在古装宫廷剧框架的限制下,男尊女卑的主调不会改变,女性角色只能作为争夺好感或获取权力的工具。如果我们想展示当代女性普遍的生存状态,都市剧仍然是最好的出路。
阶级差异取代了个人斗争,成为故事的主题
在裸婚时,童曾调侃说:“你无处不在,你以为你爸是李刚。”这条线跟随着2010年第二代官方学生碰撞事件中的“我爸是李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度神秘的“第二代官员”和“第二代富人”团体逐渐从地下走向地面。
陆涛、米莱、小灵通等。《奋斗》在当时也被认为是真正的富二代。然而,从当时的服饰来看,这些富二代与他们的南方和华子兄弟没有太大的不同。马球衫(严重怀疑“男式衣柜”是被强行植入的),同样是灰脸,女孩没有珠光宝气的豪华服装,扎着马尾辫,素面上路。
说到《欢乐颂》,萧曲富有一代人风格的节目《孙贤》已经成为最重要的“老虎机”之一。在22楼,她和同样经济水平的安迪自然组成了一个团体,嘲笑试图赶上富裕阶层的新中产阶级范,并对远离自己位置且不构成威胁的施以援手。
这种赤裸裸地展示社会阶级差异的方式自然引起了相当多的热烈讨论。许多知识水平较高的女性宣称放弃这部戏剧,而大量以女性主义色彩为卖点的八卦标题都在批判这部戏剧中女性的物化和贫瘠的想象。
然而,这三种观点之间的争论并不是最重要的,叙事焦点的改变是关键。
经常看国产都市剧的观众会习惯于从校园到工作场所,从年轻人到社会人士的叙事路径,就像《奋斗》和《裸婚》一样。然而,在近两年的国内都市剧中,这种个人斗争让位于阶级差异,创作者更想展示的是社会阶级流动性的固化和远远超出公众想象的社会分化程度。
社会的确更加分化了。“裸婚”仍然是“中产阶级女性对工薪阶层”的标准套路,但这种简单的贫富二元对立的逻辑显然不适合当前的电视屏幕。
在《小小永别》中,有非常富有的人(王军扮演的富人)、安全的小富人(黄蕾、克里斯蒂娜)、月光下的工人阶级(韩庆、朱圆圆),大而多样的城市让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扎根,让他们有完全不同的生活目标。但是当面对同样的头等大事时,比如婚姻和教育,经济实力的差异迫使他们走向不同的死胡同。
黄蕾和克里斯蒂娜等35岁以上的高级白领通常被定义为“新中产阶级”。至于如何描述这种人,《好先生》的编剧李姣曾说:“这出戏是为城里有车有房的年轻人写的。”这些年轻人是高级办公室职员,他们已经到了白领阶层。他们坚定而强大,他们最有可能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新中产阶级已经成为国内都市剧的目标用户。例如,父母在周末讨论如何处理生活和工作之间的平衡,以及抚养孩子和从其他世代抚养孩子之间的冲突。
剧中还有不同的控制组。与每天都要保持光明和美丽的刘华清和安吉尔相比,进入富裕阶层的张萌和朱泳腾送孩子去寄宿外国语学校,他们快乐而悠闲。这两姐妹对抚养有不同的概念。安吉尔认为即使很忙也应该陪孩子,而张萌则批评她工作太努力,变成了一个“黄脸婆”。
最近的一条新闻让人们感觉更沉重:去年10月,北京的平均房价只有37221元/套,但今年春节后,北京五环路上很少有低于7万元的建筑。按照“新中产阶级”(年收入15万元)的严格标准,这些衣着光鲜的高级白领一年不吃不喝不买只能买2平方米的北京,建一个厕所是不够的。
如果说《奋斗》仍然充满浪漫主义,陆涛和他的伙伴们曾经建造了一个带有“乌托邦”品牌的工厂,但在这个时代,浪漫已经所剩无几。
都市剧中的爱情已经成为一种必须与实用性和婚姻等词语联系在一起的东西。的前男友白先生邀请他和自己住在一起。原因是“一半的租金可以分摊”。现在,爱不是肾上腺素的冲动,而是生活在一起的现实。
在都市戏剧的新篇章中,多元化的价值观被讨论,百花齐放
现实太苦了,所以有更多的苏王秀兰和苏杰克。
今天国内的都市剧也有与生计无关的浪漫。电视剧中人们职业身份的收入来源可能是模糊的,他们很容易成功创业。例如,去年的《爱O2O》纯粹是一部校园浪漫史,太梦幻了,以至于人们忘记了眼前的现实。
还有等待播出的都市爱情剧,如《一路鲜花》、《亮声》,我们能不难过吗?既然说这是浪漫,那么浪漫就是主要的事情。角色的工作状态只是一个辅助,但它必须是美丽的,漂亮的,不要太过脚踏实地。蒋淑英扮演的天鹅脖子舞蹈老师听起来像是一个手指不接触阳光的职业。
当然,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国内都市剧对多元价值观的讨论和展示是显而易见的。在《小老公》中,男主持人杨乐和女主持人俞飞鸿是典型的“大女小男”组合。它们又甜又甜,到处都是糖,而且它们还引发了各种各样的“如果你拍中国版的《圣人之爱》,你一定要找俞飞鸿小姐来演。”。
过去,国内都市剧中的35岁以上的女性只有一种命运,那就是像《中国关系》中的胡克一样,靠男人和爱情生活。然而,现在有像俞飞鸿一样美丽、自力更生的便利店经理(“小老公”),也有像安迪一样经济独立、自主的女性返乡者。社会分化的加深可能不会带来所有的弊端,但也有可能人们有更多的选择,没有必要在别人的眼里按规则生活。
巧合的是,由日本电视剧改编的《约会爱是什么》也试图探索这种与众不同的夫妻相处模式。两者都是翻拍的。黄磊的《午夜食品店》和即将上映的《问题餐厅》,包括之前由程主演的《午夜出租车》,都致力于将国内城市电视剧中不会出现的非主流人群的生活状况搬上银幕。
虽然相当多的人怀念杨晓云的婚姻,在斗争中偷了户籍到南方,然后离婚和再婚...“如果你不死,你就不会死”,但与当时年轻人的困惑相比,国内都市剧的目标要清晰得多,要么聚焦职场和行业,要么简单地讨论爱情、浪漫,要么放大少数群体的喜怒哀乐。
不管怎样,它都值得欣赏和鼓励。对于那些活在当下的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糟糕的时刻;但是对于都市剧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时机。
来源:千龙新闻网
标题:多少人从《奋斗》的佟大为活成了《欢乐颂》里的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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